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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眠之夜(前)

难眠之夜(前)

两年前,这个国家在硝烟中充满了混乱和不堪。

饥饿、战火、盗窃、屠戮,伴随着人们的恐慌和疯狂,贪婪地馋食着国家的每一片寸土上的空气。

没有人的内心是纯白无垢的,所有人都在披着伪善的面具。

他们以利益为一切沟通的前提,以生存为一切行动的动机。

当人们还沉浸在无尽的绝望时,战火又像是突然迎来了一阵浓密的雾,尽管它因为没有了空气而熄灭了,然而这却把所有人都被迷在了雾里,不知所措。

和平来得太突然,甚至有点让人无所适从。

路边的盲人听到了烟花的响声,还以为炮弹炸开了花;窝在病床上的残疾人,望着远处仍然弥漫着硝烟的天,还以为战争仍在继续;希望战死在弹丸之地的军人们,如今却不得不归家面对妻离子散的惨状。

躺在床上,望着还未散去硝烟的天空,百感交集的现在,却是如此难眠。

我的名字叫维吉尔。

我在五年前应征入伍,成为了一名实习军医。

当然,这几年的军旅生活并没有让我得到很多东西。

除了跑得很快和手术刀用得很活之外,我甚至连一杆枪也打不稳。

战火的熄灭伴随着的也是我的突然失业。为了谋生,我不得不去寻找一份工作。

但手上占满了鲜血的人在战后并不是很受待见——要明白,在战争期间,军人作的恶并不在少数。因为有枪,他们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内为所欲为。

迫于饥饿的我,不得不干起了盗窃的行当。

然而阴差阳错,正当我下手将眼前的那个满脸胡须的不检点的老头的钱包偷出来后,我开始后悔了。

因为钱包里夹着的,是一张工作证。而上面赫然写着的五个大字——“威廉·弗洛德”却让我不经意间松开了手。

谁都知道,他是皇都内最优秀的医师。我似乎偷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

钱包内的钥匙串,还有几个小硬币,在与地面的几次微小的碰撞中产生了令人难以无视的响声。

“把手举起来!”有什么细长而坚硬的东西顶着我的后背。依据我多年的军旅经验来看,那无疑是一把左轮手枪。

我不得不举起我的双手,因为左轮传来了短暂的上膛声。

“卡斯特,把枪放下。”弗洛德发话了,“钱包是我偷偷给他的。”然后,他走到我的身边,低语着:“我们去隔壁的咖啡馆聊聊吧。”

当然,我无法拒绝。

“你会成为我最引以为豪的学生。”

“不,您在说什么呢。”我苦笑着,“我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庸医而已。我这种品行的人,别说是当您的学生了,就算是和您坐在这里说话,也是让我十分不安的。”

“听着,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是能在我不发觉的情况下偷走了我的东西。”他举起了他的钱包,“没有人的手比你的操刀的手更灵活。”

“但比我技术精湛的,只要是个外科医生,都做得到吧。”我想离开了。直觉告诉我,在和他谈论下去,结果一定不会好。“还有,这世界上哪有老师求别人当他学生的?”

“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学生”他把钱包推到了我面前,“我保证,你不用在为自己的生存而烦恼。我会给你最好的条件,直到你站到比我还高的地方。”

“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。”

“我们的国家正处于危难之中,我们即将会陷入一场阴谋。你要么因为盗窃罪被判处数年的铁窗时光,要么当我的学生。听好了,你没有别的选择。”

我无法拒绝。于是乎,我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成了这个不讲理的老头的学生。

八月的皇都弥漫着大雾。伴随着这场大雾,这个国家的病辞上多出了一种病——“天衣”。正如其描述那样,患者基本不会知道自己是何时染上这种奇怪的病的,在他死的时候,也不会知道自己是因为这种病而死去的。就像预谋已久的暗杀计划一样,一切都悄无声息、天衣无缝。

它致命,但却根本不会有任何痛苦,以至于社会上出现了让它来代替安乐死的呼声。

它隐匿,在病种出现了长达一年时期后,人们甚至还难以得到可观的病毒数据。

它无解,在医学界将破解它的一切奥秘视为至高荣誉之时,甚至连这个国家技术最精湛的医师弗洛德也拿他没一点办法。

政府集结并组建了这个国家最优秀的医师团队——【SurgicalKnife】(外科手术刀),并让这个这个国家最强大的情报部门【TheSixth】(第六人)为它优先服务。

当然,自两天前君主迪文确诊患上此病而被迫退位后,新闻媒体不断报道的对天衣病的“乐观”态势开始在民众中排山倒海般的逆转了。

一切来的那么突然。

身兼院士派领导者的弗洛德召集了现任商会派、民主派、贵族派的代表们,召开了一次听证会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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